05年INFP武汉女孩,CQU美视电影学院编导专业23级,主混季汉/唐/中国历史/央三/琅琊榜/玄亮/靖苏/九五,本命丞相/胡歌/武皇/易安,汉服、诗词爱好者,最恨历史虚无主义

易安舒女(缘更版)

【玄亮】四季

又一篇网课摸鱼的产物

*有亿点长,正史向+丞相北伐成功的if线,甜的,少量刀(还有怎么也绕不开的徐州梗)

*文笔幼儿园水平,写得很狗血,还有点ooc,敬请谅解




序章    

云外春光几番旧岁曾谙

他年江湖客携手过千帆

荆襄之地到底比北方暖和些,春天来得很早,到了三月,在中原的树枝刚刚吐露出嫩芽,空气里开始掺杂隐隐约约的暖意之时,此地春光已深,阳光的暖里开始夹杂炎热,开了许久的桃花也逐渐有了倦意。

这是荆州一个十分宁静的小村子。不远处是一排小山,阴雨天从村子里看过去,水墨画一般的美;一条很浅的小河穿过村庄,后山还有片竹林,如果在当下这样的春日进入,还会发现遍地冒出的笋尖儿。

这日春色正好,有三五孩童来到小河边,有拿了石子打水漂的,有趁着风势放起纸鸢的,好不快乐。

“老先生,您是哪儿来的客人?”有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无意中看到一位面生的老者走来,想来不是村里的人,便鼓起勇气走上前询问。

她的同伴见唤她不应,转头看到她正与老者交谈,也都纷纷凑上去,一双双清澈的眼睛好奇打量着苍老而伟岸的身影。

不过是无忌童言,有时却在无意中击中他人最脆弱的部分。那人眼眸中的明焰忽然暗淡下去,但还未等人察觉便恢复了平常的模样。

春日的暖阳洒在高挑瘦削的身躯上,似乎能将这瑶山玉柱击碎。

他浅笑道,似乎是自言自语,“遨游中国多年,今归故乡矣。”

说罢便向后山竹林走去。

众孩童见状哪里明白,七嘴八舌地猜起老人身份来,有说是世外高人修行游历多年来此隐居的,有说是前朝乱世背井离乡如今方得归家的,有说……

没一个说是在大业已成无愧故人而归隐躬耕的。

老者进了竹林后,有人引领着似的穿行。一会儿,在人迹罕至的竹林深处,出现了一间草庐。老者本意有些疲惫,望见草庐却不知疲倦地加快了脚步。

待走近时,他的手颤抖着抚上了长满青苔的柴扉,顿了好久,才缓缓推开。

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视线已被一团水雾模糊。

院子里还摆着日晷、豆阵之类,落了满地的枯叶将他们遮蔽,显然是许久无人来往。堂内还挂着星辰气象与四五十年前的天下形势图。那图与坐席均已蒙了厚厚的尘。

老者将那张几十年前的天下形势取下,从自己行囊里拿出如今山河一统的舆览图挂上。

他脸上流出两涧清溪。

“回来了,回来了……”


何处微光翠羽轻掩竹门

廊下谁人伫立静候躬身

忘了是多少年前了,一个和如今这样的春日。

待柴扉缓缓打开,映入刘备眼帘的,是一个身长八尺,容貌甚伟,举止奇雅的青年。青年手持羽扇,头戴纶巾,微笑着向他行礼:“将军请。”

到堂内分宾主坐定,二人离春色只有一层竹帘。刘备放下献上的茶盏,眼神中满是无奈、不甘与期待:

“汉室倾颓,奸臣窃命,主上蒙尘。孤不度德量力,欲信大义于天下,而智术浅短,遂用猖蹶,至于今日。然志犹未已,君谓计将安出?”

青年在氤氲茶雾中,看到了刘备那双含有沧桑却依然炯然有神的眼睛。那是令青年印象最深的一双眼睛。他虽涉世未深,却从刘备身上读到了许多与众不同之处。刘将军有匡社稷安黎民之志,不过为目下乱世所困,携众流离,迄无所就。他不禁开始从心底佩服刘备,即便到这旁人多开始认天命的年纪,仍不悔初心,不服困顿。

他没有即刻回答,只是因为,眼前人的模样让青年想起了一件往事。

——那年他只有十四岁,站在徐州某条街头手足无措。这里经历了一场屠城,到处都是曹军,他又和家人走散了,随时都有性命之忧。他一时慌乱,漫无目的地乱跑,直到一个持双股剑的将军单骑而来,一伸手臂把他揽到自己马上,带他到了全城最安全的地方,他才捡来一条命。十二三年过去,他还记得那位将军,尤其是那剑眉星目……

跟眼前的刘豫州十分相似……聪慧如他,立马明白了。

“既如此,亮试为将军言之。”他说。

起身取来一幅天下形势图挂在墙上,邀刘备过来,以手指图,“自董卓已来,豪杰并起,跨州连郡者不可胜数。曹操比於袁绍,则名微而众寡,然操遂能克绍,以弱为强者,非惟天时,抑亦人谋也。今操已拥百万之众,挟天子而令诸侯,此诚不可与争锋。孙权据有江东,已历三世,国险而民附,贤能为之用,此可以为援而不可图也。”

玉葱般的手指从中原又滑到南方,“荆州北据汉沔,利尽南海,东连吴会,西通巴蜀,此用武之国,而其主不能守,此殆天所以资将军,将军岂有意乎?益州险塞,沃野千里,天府之土,高祖因之以成帝业。刘璋暗弱,张鲁在北,民殷国富而不知存恤,智能之士思得明君。”

言罢转头望着身旁的刘备,眼波如水,白皙的脸颊不禁泛起了红晕。“将军既帝室之胄,信义著於四海,总揽英雄,思贤如渴,若跨有荆、益,保其岩阻,西和诸戎,南抚夷越,外结好孙权,内脩政理;天下有变,则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军以向宛、洛,将军身率益州之众出於秦川,百姓孰敢不箪食壶浆以迎将军者乎?诚如是,则霸业可成,汉室可兴矣。”

他明显地看到,刘备眼里那即将熄灭却仍在顽强挣扎的两团火焰在熊熊燃烧。是他给了刘备新的希望。

刘备闻言,邀请他相助自己。

青年想都没想,从案上取下一片竹简,挥笔写己名于其上,然后拜倒在刘备身前,将竹简高举呈上。

刘备大惊:“此乃……委质之礼!此礼过重,备不当受。”

青年还是郑重地交上简牍,委身便叩:“主公当知此礼用意。委质已行,亮从此愿凭主公驱使,九死不辞。”

那时已是黄昏。落日余晖懒懒地洒在草庐卧房塌上。

见天色已晚,青年便将刘备在草庐留宿了一宿。

鱼水三顾合,风云四海生。

(以下内容不可描述)


忠心扶汉祚竭力挽乾坤

镌刻你我名姓入河脉山棱

诸葛亮眼前的公文忽然变成了一团漆黑。他明显感觉到那是一只手臂蒙住了自己双眼——另一只手臂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轻轻将他的腰环了一圈。

双臂有条件做到这个的,除了他主公还能有谁。

他无奈地搁下笔,拿下自己脸上那只粗糙而温热的手:“主公……”

“军师中郎将神算,真非孤能料及。”一个磁性低沉的声音咬着他的耳朵响起,他的右耳明显感觉到了一股湿热的气息。

诸葛亮一笑,修长白皙的手握住刘备的手,十分自然熟练地往坐在他身后的刘备怀里一靠,“主公怎能不经通报便来臣处,实在教臣分心,如此误了公事如何是好。”

侍从见惯了这般场面,知趣地退下。

“备本来想给孔明通报一声的,只是不愿搅扰孔明罢了。”刘备慢悠悠说道,“孔明专心致志的模样备实在不忍……”

“主公有话还请明说。”诸葛亮无情地打断了他。

见他如此,刘备也顿时认真起来:“孔明可知明日是什么日子?”

诸葛亮愣了一下,片刻内在脑海中翻遍了《孙子兵法》《论语》《礼记》《孟子》……仍然没有找到答案,于是困惑地摇头。

刘备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与惊讶,提醒道:“今日是四月十三……”

一语未了,诸葛亮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。今年是建安十五年——明日是他年及而立的日子。他不由脸颊绯红。自赤壁之战以来,主公取下荆州五郡,命他督其中三郡,调其赋税,以充军实。他一时忙于军务,不料忘却了生辰将至。他更没想到的是,主公把自己的生辰记得比自己还清楚。

“亮受主公督三郡之重任,怎敢以公徇私……”他摸着自己发烫的脸颊说。

“所以让备来做以公徇私的人吧。”此时刘备眼神中的沧桑与坚毅全部化作了慈爱温柔,“明日孤会在府设宴,云长益德子龙他们都会来……初夏夜晚不甚炎热,百草初盛,良宵正好,孔明可愿随我一游?”

半个时辰之后,二人二骑并肩伫立在被月色镀上一层银白的江岸。江风拂过,带来隐隐稻花香气。

“此乃备的贺礼,望孔明笑纳。”刘备用了一种调侃的语气。

“亮想要的不止这荆州五郡,”诸葛亮笑着摇摇头,他在月色下简直如神仙玉人一般,“亮斗胆,请主公赏赐一个太平天下。亮想看国安民乐,想看盛世长安。”

刘备哈哈大笑:“好!孤便在此立誓,孤定会给孔明一个太平天下,有渝此言,此后万世轮回,不得孔明相见。你我击掌为誓。”

一声清脆的击掌声响彻江面,传至云霄。

(小剧场)

此日白天,演武场内,当众将听闻明日刘备要为诸葛亮设宴时。

张飞:“大兄真是如鱼得水啊。。。他何曾为我们设宴庆生?我等随他征战多年的兄弟,竟不如一个孔明了。。。”

赵云:“行了益德,主公待军师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,三年了你还没习惯么?少说两句罢。”


孤若远游去卿且莫伤神

此世止于君臣情意却难分

“臣亮叩见陛下。”他说出这句话时,声音是颤抖的。

“丞相平身。”人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人,但当他穿上皂色龙袍、戴上十二旒冕、坐在殿上时,诸葛亮不由自主地感到不适应。不知为何,那人的一举一动都让他感到陌生。

“谢陛下。”他谢恩后退到一侧坐下,举动无一不合礼制,只是如机械般,少了血肉,少了魂魄。

“瞧你!”见他那拘谨的样子,刘备忍不住笑了,“朕知道你一向守礼节,谁知自朕称帝后你竟拘束成这样子。朕说过多少次 ,你在朕面前,休管得什么礼数。”

“君臣之礼,祖宗之法也,岂能废止?”诸葛亮恭恭敬敬地回答,眼角终于开始浮现一丝狡黠。

侍立在刘备身边的小黄门咽了口津唾又扇了扇鼻翼,努力地适应因陛下和丞相大人的同时在场而产生的莫名的酸臭味。

“朕东征孙权,卿有何见解?”刘备冷不防提起话头,可话音未落,看到诸葛亮眼中的光逐渐黯淡下去,他立马后悔了。

诸葛亮忽然感觉自己的心被人狠狠地揪住。当然,他怎会不知,孙权抢掠荆州、谋害关羽一事,刘备只会比他更痛。

他想起了他和刘备都永远忘不了的那个夜晚。得知关将军被害的消息,汉中王直接晕了过去,他是第一个扶住的,眼泪不住地淌下,甚至沾湿了主公的衣裳。他泣不成声良久,汉中王才缓缓醒来,吐血不止,眼睛里充满了血丝,连掺有银白的鬓边都沾染了猩红色。接下来他由于被眼中水雾模糊了视线而看不大清了,只是听见汉中王拼尽力气喊道,孤与江东鼠辈势不两立。从此以后,无论是武担山上登基大典还是日常的早朝,他总感觉刘备身上多了一股杀气与仇意。他当然能理解刘备,只是不自觉地感到害怕……

“陛下汉朝正统而临有罪者,此天理也,臣又如何敢有异议。”他一时哽住,良久才勉勉强强说出这话。

刘备向诸葛亮使了个眼色,诸葛亮心领神会地起身上前挨着他坐在龙椅上,刘备一手把他揽进怀里;同样心领神会的还有见此情况便十分知趣地退下的小黄门。

“备答应你,备此去必能平复江东,待我归来,便与君分出荆、益,北上擒贼,还于旧都——备答应要赠与孔明一个太平天下的。”刘备附在诸葛亮耳边说道。

“臣也去,臣要和陛下一起。”诸葛亮不假思索地说道。

刘备轻轻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,“做一国之相了都离不开朕,怎么还这么孩子气?你若随朕出征,谁来留守成都?”他又刮了刮诸葛亮高挺的鼻梁,抢在诸葛亮报菜名般念出志虑忠纯的良实名单前说,“没有你,留谁朕都不放心。”

毕竟七月流火,成都的初秋的凉爽中已有些寒意。城外乌压压黑云一般的大军整装待发,已有些疲倦的阳光照在铠甲上射出波光粼粼。为首者身披龙袍,腰挂双股剑,飒爽英武之气逼人,若不是掺杂银白的鬓角,谁也看不出他已年逾花甲。

除皇帝所率雄师之外,还有一群文官。为首者四十岁上下,衣饰简朴得不像一个高官;身旁还站着一个满身名贵蜀锦的十六七岁少年,周身透露着与他的年龄不相符的幼稚与天真。

“臣等恭送陛下。”少年随着众人叩拜君父。

马背上的皇帝冷冷瞥了少年一眼,其目光转向丞相时,方才的严厉全部转成了温暖与柔情。他望着丞相微笑,丞相朝他点了点头。

待我凯旋,与你共创太平天下。

这番约定,二人都懂,又何须言语。

(话说你们想看我写在成都带娃等着耷回来的思妇亮嘛)


北望蜀道危峦霏雨纷纷

花重锦官明月浅映千灯

章武二年冬十月,诏丞相亮营南北郊于成都。三年四月,先主殂于永安。

“你让我筑这祭坛,不知不觉已是去年的事了。”诸葛亮喃喃说道,“当年我营于城郊,原本是想为你祈福,愿你早日无恙啊……”

他只穿了几件很单薄的衣裳,寒风如锋利的匕首般刺向他的每一寸肌肤,他却连一个冷战都不打,连仰着望向一轮孤月的头也从不低下。站在成都北郊冬坛坛顶,向北能隐隐约约望见绵延不绝的秦岭——哦,还有他当年领兵入川时开辟的剑阁——还能隐隐约约听见江涛拍岸声。

他一手牢牢握住腰间的佩剑,修长的手指不住摩挲着剑柄上刻着的小小的两个字。

章武。

剑像是新铸不久的剑,可剑柄上刻的字周围却磨损得厉害。

“你答应过我要赏我一个太平天下的,骗子。”他把章武剑从腰间取下,用两手捧着对它说道。忽然仰天大笑,笑声不亚于冬夜风雨的凄凉;笑过之后,清澈与浑浊交杂的双眼已成了两汪汩汩清泉——或许是因为风大天寒罢,是,绝对是,他想。

“昨日我去看你了。”他仍在自言自语,但强迫自己认为这不过是一段和旧友寻常的对话,“你说你啊,四月底以来,你见永安的桃花都谢了,就忽然住得那么远,以后看你都要费许多周折,而且再也不睬我了,如今询问你军机大事连一句‘但凭孔明做主’也不说,只一味交予我去办,要不是阿斗那孩子仁厚,我早不知给落下多少专权独断的名声。”

“还记得么,今年暮春,在桃花快要落尽的时候,你问我十七年前为何选择了当时颠沛流离的你,我当时笑而不答,本想着今后有机会再告诉你,谁料此后便是永别……

“今日亮便说罢。主公可还记得,隆重相遇的十二年前,主公曾在徐州救了一个少年?……当时亮就认定,这个在曹军大肆屠城、诸侯都不愿支援徐州时挺身而出的刘将军是亮要追随一生的人,亮为他付出生命都值得。”

他一时哽咽,顿了顿又说道,“该讲正事了。今日贼国曹氏遣使来朝,狡猾得很,还专门给我修书一封,劝我早日‘归化’。这帮贼子,见你不在我身边,倒是猖獗得很……”

“放心,你的丞相还不是他们设想的见利忘义之徒。我也修书一封给他们,教了教那帮贼子何为据正道而临有罪者。你我的理想,我自会拼尽此身去守护。”

“主公——亮真的好想你。”

夜色吞没了诸葛亮的身影,但吞没不了他的心。他忽然抬头向北望去,似乎如火焰般明亮的目光能穿过高耸的蜀道、巍峨的秦岭,看到长安;能穿过令人感慨生不逢时的乱世,看到太平天下。

他的身后,是国安民乐,繁荣富庶的成都,是他和他主公实现理想的腾飞起点,也是他将燃烧自己的生命去保卫的地方。

“你之前答应我而没有做到的,就由我去完成吧,”他抚摸着手中的章武剑说道,“亮也与主公立誓,十年内必将兴复汉室,使天子还于旧都,若亮不渝此言,他日与主公在长安相见如何?”

远山传来了一阵凄楚的鹧鸪声,诸葛亮便当作是答复了。

“还如从前般,击掌立誓。”他对着长安的方向伸出手掌。

这时周围的空气渐渐暖和起来,半轮红日挂上东边广阔的平原。

“永安四月水犹寒。章武剑承天。眸中染雾谁解,驻马望长安。秋夜雨、入祁山,五更残。仍拚残烛,仍尽余年,仍盼团圆。”


尾声

 

君若御风来我仍舍此身

回忆忽如潮涌凝固在永恒

“主公,亮做到了,”老者在堂内摆放的坐席上坐下,“可是你又食言了。亮在长安没有找见主公,便回到与主公初见的地方了。”

他对面的坐席上空无一人。

老者沉吟片刻,起身来到书案前,取出一枚竹简,研墨挥毫,用苍劲稳健的字体写下自己姓名,然后手握竹简,拜倒在那坐席前。

“若有来世,我们还要做君臣。”他说。

正巧有行人路过,后来问起时,老者笑着说,那是因为他年轻时也这么做的。


(完)


  • 后半部分由于是网课时边听老师的噪音干扰(不是)边敲出来的,所以效果不是很好orz

  • “冬”那一篇的末尾是我为亮亮填的一首《诉衷情》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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